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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建东《追忆——二百一十七、嗜睡绵绵的政客》

2017-03-30 高建东 追忆青涩

追忆那流逝的青涩年华

第五编

插队三年——穿行于城乡,我的心路历程

第八部、别离


二百一十七、嗜睡绵绵的政客

 

马中海书记没有第二次重新将棍棒扔回炕上,而是一直握在左手。


他很没有礼貌,未经我同意,右手立刻从我帆布箱内抓起一本鲁迅散文集《野草》,歪头眨动自己唯一的好眼,翻看封面封二,又翻看封三封底。


“您……吃糖……吸烟!”我立刻恭维,又连续从帆布箱犄角旮栏寻到一块儿水果硬糖,和那包已经开口、内有五根香烟的白皮烟盒,递过去。


马书记接过水果硬糖,剥纸、张嘴……糖块立刻使他扁圆脸蛋儿一侧的腮帮子、鼓出一个包,并且从口腔中发出克朗克朗碰撞的声响。


然后,他一把推开我一直伸着的拿白皮烟盒的手,说:“我不吸烟!”又问,“从哪里来的,谁介绍的?”


“我从太原来,我爸爸是计委主任,是咱们南郊区委书记李贵元介绍下来的。”我不露声色炫耀道。我知道,面前的他,是非常“势力”的。

“奥奥……单插下来的?”他又眨一眨唯一的好眼。

“这……大队里的‘插队生’们(我后来发现,北格大队社员是将“插队生”作为贬义词的,以强调完全区别于“知识青年”),都是哪儿来的?”我随便找一个话题,同时摘下帆布手套,放回帆布箱内,又捡起被马书记掼到炕上的《野草》,也放回帆布箱内,扣上盖儿、上了锁。

 

马书记一直眨动他那一只好眼,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。

我感觉他并无恶意,甚至不仅无恶意,还感觉他对我十二分地好奇和充满好感(那时,我可真是自恋啊)。


“在哪儿念的书?”

“太原九中。”

“是班干部?”

“我是校团委副书记、校美术组组长、班长、班团支部副书记兼组织委员、宣传委员……”

“奥奥,好娃娃……好娃娃……”马书记打断我的话,啧啧赞叹,像一个兄长,又对我衷衷嘱咐。“来咱村里,好好干……好好干!”

我忙点点头。


接下来,我又询问北格大队的基本情况:

——北格公社北格大队口5000多,分布在八个生产队。

因为是乡镇一级行政单位,就像一个缩微迷你的小城市,村南头的,并不认识村北头的。


我又询问大队知青的基本情况,了解到:


——集中居住在知青宿舍的,是两个单位的混居;一电厂和东山煤矿,各有一个带队的。 50 29660 50 15090 0 0 2883 0 0:00:10 0:00:05 0:00:05 2883p>

一电厂带队的,是一个十分阳光24-25岁未婚的大姑娘;

东山煤矿带队的,是一个衣着邋遢、驼背戴眼镜的糟老头子。


后来,又来了一批10几个太原矿机的男女知青,没有带队的。

剩下的,就是有“门路”(陆续不断)“单插”下来的知青。


马书记一边介绍情况,一边脱鞋上炕,在紧靠窗户位置,把不知谁的铺盖卷儿抖开、权当褥子,舒舒服服,躺在上面,高枕无忧;又扯过另一条不知谁的被子,用一角盖在身上、摆出准备正儿八经大睡一场的架势。


那一阵子,当马书记给我简明扼要介绍完北格及知青情况后,我注意到,他已经睡意朦胧、上下眼皮开始打架。


在我交替把鞋蹬踏到炕沿边,重新系好鞋带(临下北格,母亲特意为我买一双高腰军绿色球鞋),就在我出屋门一步跨出,同时,回头看这时的马书记,他已经脑袋撂在枕头上,磕上双眼,大张嘴巴,暴露出从来不刷的黄牙齿,睡相难看,鼾声如雷!

枕边,摆着他的“金箍棒”——铁锹把。


在那时我心说,嘿嘿,他把全体知青都从睡梦中惊扰、驱赶到大田去“战天斗地”,最后自己倒好——或许前一晚熬了夜,跑到这里补觉来啦!


事实上,在整个“三秋”大忙季节,他都是这样渡过下午的。

我后来脱离大田劳动,作息时间随意,对此看得更清楚。

(待续)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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